李白两次游太原

唐代大诗人李白,曾经两次到过太原。

首次是在开元23年(735)。时年35岁的李白,在洛阳游历时遇到好友元演,元演父亲时任太原府尹,北上探亲的元演便相邀李白同行,李白欣然接受。

元演任职参军后,李白写下了著名的《忆旧游寄谯郡元参军》一诗,400多字的长诗详细记述了元演与李白在不同时期的四次游历。其中记述二人同游太原的情形写道:“君家严君勇貔虎,作尹并州遏戎虏。五月相呼渡太行,摧轮不道羊肠苦。行来北凉岁月深,感君贵义轻黄金。琼杯绮食青玉案,使我醉饱无归心。时时出向城西曲,晋祠流水如碧玉。浮舟弄水箫鼓鸣,微波龙鳞莎草绿……”自李白当年五月翻越太行山来到太原,元家父子一直热情相待,不但用了“琼杯玉食青玉案”,而且多次陪他游玩晋祠等名山胜水,竟使李白在太原停留长达十个月之久。从李白的诗中能感受到他对游历太原印象之深、友情之厚,多年后仍然历历在目、念念不忘。

当然,李白停留太原时间虽长,但流传作品仅有3篇,其中一篇题名为《秋日于太原南栅饯阳曲王赞公贾少公石艾尹少公应举赴上都序》。在序文首段写到:“天王三京,北都居一。其风俗远,盖陶唐氏之人欤?襟四塞之要冲,控五原之都邑。雄藩剧镇,非贤莫居……”唐玄宗在开元十一年(723)把太原定为北都,本段文字简要介绍了太原的历史渊源和地理上的重要性,序文的其他四段则写了为太原地区的三个人赴上都应举饯行的内容,文辞华丽的佳作一气呵成。此外,李白还写有一首著名的《太原早秋》,全诗如下:“岁落众芳歇,时当大火流。霜威出塞早,云色渡河秋。梦绕边城月,心飞故国楼。思归若汾水,无日不悠悠。”颂扬太原早秋美景的诗中,也表达了他思归的心情。

李白在太原还写有一首题为《赠郭季鹰》的诗,诗中写道:“河东郭有道,于世若浮云。盛德无我位,清光独映君。耻将鸡并食,长与凤为群。一击九千仞,相期凌紫氛。”全诗赞颂了东汉时期介休名人郭泰的高风亮节。诗题中的郭季鹰有可能是郭泰的后代。

在开元廿四年(736)春天,李白又从太原北上游历了雁门关。北游归并后不久,便踏上南归的旅程。在途经洛阳时,李白又受到至交元丹丘的邀请,到其嵩山颖阳山居作客,其间又遇到朋友岑勋,三人把酒言欢多日,名诗《将进酒》就是李白在此期间写成的。“……岑夫子,丹丘生,将进酒,杯莫停。与君歌一曲,请君为我倾耳听……”诗中的岑夫子即岑勋,丹丘生就是元丹丘。

李白第二次到太原只是路过,并没有停留的记载。我查阅了詹瑛编著的《李白诗文系年》、安旗与薛天纬编著的《李白年谱》以及日本人笕久美子编著的《李白年谱》,三本书均记载:天宝十三载(754)春天,李白向北游历了河北省的幽州及魏州以后进入山西,路过太原,然后沿着汾水南下,入潼关,再登临西岳华山。

时年53岁的李白,不可能从太原起始,沿着弯弯曲曲的汾河岸边一路步行到潼关。原来,李白是乘船离开太原的。彼时,汾河的水量并非今天这个样子。据史书记载,西汉时期的汾河可以漂行大的舟船。到了唐朝,汾河里的水量也十分充沛,一般船只都可以航行。当时,陆路交通只有马匹和牛车可供驱使,但路途缓慢。因此,在唐朝时期,太原的官员和商人无论是南下绛、蒲诸州,还是前往都城长安,大都选择乘船沿着汾河南下。

李白由太原乘船沿着汾河南下,穿过晋南的沿河州县,由今河津市汾河入黄处进入黄河航道,顺流南下直抵潼关。在潼关上岸后,登临游览了西岳华山。

毋牧泉